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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圣诞节

第一章 圣诞节

乌云笼罩着这座城市,天空看上去灰蒙蒙的,一切都预示着将会有一个坏天气到来。

教室里也因为这样的天气而显得有些压抑。虽然年轻但有些秃顶的数学老师在走道里走来走去,滔滔不绝的讲着那些令人烦躁的数字。

后排那个长相普通的少年打着哈欠,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老师讲课,不过没怎么听进去就是了。昨晚楼上的人聚会吵得他一晚上没睡好觉,再加上现在是下午,人本来就容易困。现在少年满脑子都在想老师不再讲课,让他能睡一会儿。

突然,讲的正投入的老师发现,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已经“倒下”了好几个,不免有些生气。他猛的一拍桌子,大声说道,“你看看你们,都已经高三了,现在已经12月份了,离高考还有多久,居然有时间在这睡觉?”

“还不是因为你讲课太无聊。”少年的同桌小声嘟囔了一句。却不巧正好被老师听到,“这位同学,你刚刚说什么?嗯?”老师突然注意到刚刚说话的学生旁边,有个人完全不受噪音影响,继续打着瞌睡。

“龙寒!”只见老师快步走到他的桌子旁边,盯着一脸迷(mēng)茫(bī)的少年。龙寒一个激灵,赶忙坐直,然后看着老师,说道,“老师,这个题我不会做。”

“哈哈哈哈。”班里顿时哄堂大笑,老师十分无奈,“我不是叫你回答问题,你看看你,整天不是打瞌睡就是走神,完全没有好好听过课,我们班如果少了你,平均分能上去一大截。都已经高三了,你整天这样,你爸妈心里怎么想?”

说到这,龙寒的脸色突然变了,他垂下头,一声不吭。这时老师突然想起来,眼前的少年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,生活费完全靠自己打工挣来,所以每年交学费他总会拖上一段时间。

老师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有些过分了,不过身为班主任,总不能没了威严,所以他想着道歉什么的就算了吧,于是老师转身走向讲台,继续对班里说着什么要好好学习不要将来后悔之类的话。

龙寒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老师说了什么,他只是低头看着窗外,外面学校准备建造的雕像还没有施工完成,地上遗留着一堆堆水泥和沙子,天空开始飘下雪花,落到沙子上薄薄的一层,整个世界都洁白一片,一尘不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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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丁铃铃铃~”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自习放学,教室墙上钟表的时针已经指到了10,龙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他收拾好书包,独自一人走到楼下。

班里的同学们成群结队的走出校门,然后被各自的家人开着不菲的豪车接走。虽然已经习惯了看到这样的画面,但他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空落落的。

作为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,他的孤单不难理解。这里是乌城最好的高中,他只不过是是靠着亲戚的帮助才得以进入。而别人要不就是什么领导的孩子,不然就是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,有钱有势,只有他一无所有,为了不被别人欺负嘲笑,他只有像一个透明人一样活着。

龙寒低着头,假装看不到那些令人嫉妒的亲子。他踩着地上的积雪,鞋子和雪接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走到车棚,他伸手捏了捏自行车的轮胎,叹了口气。不知道是谁又把他自行车车轮的气给放了,身为一个异类,自然遭人排挤,这已经是常见的把戏了,看样子他今晚又只能走回去了。抬头看了看天空不停飘落的雪花,龙寒裹了裹衣服,向着家的方向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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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Jingle bells,jingle bells,jingle all the way……”路边的商店播放着那首熟悉的圣诞歌,在别的的大城市,圣诞来临的时候满街也都是这首歌。龙寒看着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,心中有些感触。就像之前数学老师说的那样,他没什么背景,想要出人头地只能靠好好学习,可偏偏他记忆力很差,总是记不住书上那些公式什么的。

“如果不是六岁那年,如果不是那年我莫名其妙失去了六岁以前的记忆,或许我的记忆力就不会那么差了,偏偏亲戚的口风又很严,谁都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龙寒拍拍脸颊,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,“越来越冷了,还是赶紧回家的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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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~呼~”龙寒对着自己的手呼气,想要让它暖和一些。走了那么久,没有手套,手都有些冻僵了。已经快出市区了,离家还有一小段距离。天变得越来越冷了,雪还在不停的下,而且刮起了风,能见度已经降到很低,连路都不怎么能看清楚。一阵冷风吹来,他打了个冷战,咬咬牙,看了看前方的路,准备一鼓作气跑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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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吗的,真是倒霉透了,大半夜的还让我送货。”李会看着车窗外的大雪,猛捶了一下方向盘。今天真是太倒霉了,李会这么想着。先是早上开着货车给人送货,被一辆轿车撞坏了车灯,还没来得及修,又有一个郊区的厂房打电话要他送货物。

“偏偏赶上今天晚上下大雪,这破灯又不怎么亮,还是早送完早回家。”,李会加大了油门,想着赶紧送完货物,回家还能吃口热饭。

突然,车窗上出现了一个模糊阴影,李会拿起旁边座位上的抹布擦了擦车窗,可是那个阴影还没有消失。“这什么玩意儿?”李会有些好奇,不过他还是继续踩着油门,想抓紧时间赶路。

这时他突然发现,刚才的阴影居然是一个人,但是车速过快的他已经来不及躲避,他只能猛踩刹车,车轮在积雪里打滑,根本无济于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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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慢走在路上的龙寒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了什么声音,他转过头,一辆急速行驶的货车迎面撞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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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,还在下,只是多了一抹殷虹,那么鲜艳,又那么刺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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